【逃犯】（5）JPSB 鹿犬星际au-➰Razzmatazz（诈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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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设定：星际警官詹姆➕逃犯小天不喜请善用黑名单谢谢谢谢

从办公室到档案室的那条路波特警长再熟悉不过了。有了前三个月每天去档案室查监控找布莱克的前提，警卫队没有一个人怀疑波特警长在这个寻常不过的下班时间往档案室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反倒是他自己带着三分心虚两分紧张和五分的兴奋，在下班前慢吞吞地把平时乱七八糟的桌面收拾了个干干净净，马克杯杯口的直径正对着纸巾盒的中轴线，头戴式耳麦破天荒的被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一旁的支架上。

他转过身去看了看座位身后的那块用于展示工作进度的大屏幕，手指轻轻点在西里斯·布莱克的入狱照上，旁边弹出了一份他早就烂熟于心的档案。他把这张照片拖到了一个稍微不那么起眼的地方，两秒钟后他发现这有点掩耳盗铃，于是把这张照片换到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成功地从掩耳盗铃升级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卢平警探的外套随意地挎在手肘上，手里拿着咖啡杯，只有詹姆知道里面装是他没喝完的药。他在波特警长办公室的玻璃墙外默默地等了一会，看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良久地杵在屏幕前，知道他又在想那个逃犯了。

詹姆以为办公室的人都离开了，可回过头去，却猛然对上了莱姆斯温暖的浅褐色眸子，他正一言不发微笑地看着他，詹姆的双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啊！今天是那个日子。瞧我这记性。”詹姆恍然大悟的表情夸张得带了点掩饰的意味。莱姆斯善解人意地走上前去搭住了他的肩膀。

“詹姆，我以为刮掉了留了三个月的胡子是一个新的开始。”莱姆斯与他一同看着屏幕上那个逃犯瞪着眼睛的可怕面容。“我们都知道他的死很蹊跷，但是没有新的进展前，这样查下去只会是白费精力。”

“突然没了胡子还挺不习惯的。”詹姆自顾自地笑着，摸了摸脸上那不听使唤的刮胡刀给他造成的小小伤口。随后又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莱姆斯的眼睛承诺道，“对不起，三个月了，你的这句话我现在才听进去。我答应你，在没有新的进展前不会再去碰这个案子了。”

莱姆斯打量詹姆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撒谎。”可是他终究没说诸如此类的话，而是一脸轻松地揽过好友的肩，“我为你感到高兴，詹姆。”

莱姆斯等詹姆一起下班。每个月的这个日子他们总要在下班后去外面的虚拟现实游戏厅玩上几把枪战游戏，直到筋疲力尽之后，他们会一起回到莱姆斯的住处——四环外的一个小单间，在午夜时分解决莱姆斯那毛茸茸的小问题。

四年前莱姆斯还只是警校众多学生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詹姆如果对于文化课成绩稍微上点心，也许能在优秀榜单上能看见莱姆斯·卢平名列前茅的名字。除此之外，在他打篮球炫技追校花的青春里，他詹姆·校园传奇·波特跟莱姆斯这样总是独来独往的学生理论上来说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缘分让詹姆在那个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关禁闭的傍晚捡到了在坐楼梯口哭得一塌糊涂的莱姆斯·卢平，从那以后他便自告奋勇地成为了那个每个月的特殊日子里陪在莱姆斯身边的人，四年来从未缺席。

“你今天怎么了？”见詹姆的脚步迟疑，莱姆斯晃了晃手机，“游戏厅的位置我可定好了。”

“是这样的，莱姆斯。”詹姆充满歉意地伸手搭上好友的肩，“最近太忙，我把日子搞错了，实在是抱歉。今天傍晚我有别的安排了。”他使了个狡黠的眼色，摸着自己刮完胡子后光洁的下巴，“你懂的……但是我答应你，午夜前到你那去。”

“行啦，你也不用当个午夜前落跑的灰姑娘，我自己一人也能应付的。”莱姆斯不假思索地表示理解，“她终于答应跟你约会了？”

“啊……并没有。”詹姆显然是想起了一些令人发笑的蠢事，“不是莉莉，是别的人。”

“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别的什么姑娘上心呢。”这时他们走到了停车场，詹姆只好装模做样地坐进了车里，系上了安全带，莱姆斯在车窗前俯下身去跟他道别，“你就穿这身警服去约会吗——？”

“你可别小看制服的吸引力。”詹姆冲他挤了挤眼睛，随便输入了一个目的地，进入驾驶模式的车窗自动开始上摇，詹姆趁着即将关闭的车窗缝隙朝莱姆斯喊了句，“一会见！”

“请问您的目的地是不是：莱姆斯家？” 停在商场地下后，车上亲切的语音交互女声贴心地提示道，詹姆心烦意乱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该死的人工智能，我要回警局，不，不是酒吧，我知道过去四年来每个月的这个日子我都去莱姆斯家，但是天shā的……”

“即将出发，目的地：莱姆斯家。”女声毫不客气地宣布了她的决定，詹姆成功地及时阻止了这个跟他自己一样喜欢自作主张的自动驾驶系统，把目的地设置回了警局。

“现在是下班时间，请确认目的地：警局。”女声对用户的决定表示质疑。

“我确定，我确定。”詹姆用指尖不耐烦地敲着屏幕上那个绿色的确定按钮，“该sǐ的手动驾驶许可证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女声并不赞同詹姆的决定，她仿佛委屈地撇了撇嘴，“即将出发，目的地：警局。”赌气一般没有提示詹姆系好安全带。当然詹姆只是在想象中跟自动驾驶系统吵了一架出气，其实系统当然知道他到达商场的停车场后，安全带根本就没解开过。

“莱米啊莱米，你可把我害惨了。”詹姆再次确认身份驶入警卫队总部的大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明明下班之后顺手牵羊把录像带搞出来就大功告成，现在兜了个大圈又回到警局，这嫌疑一下子就大了不少。警局的Ge星全监控记录自然是严禁泄露的，但是詹姆对他搞小动作的能力充满了信心。今天晚上先去会会那个逃犯，明天一大早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录像带放回去，谁也不会起疑心。

他装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直接刷脸进了档案室，在四面高高的玻璃储藏柜上找到今天的日期，拿出那张拇指盖大小的储存卡，在档案室中间的电脑上装模做样的读取了一遍，随便搜索了几个名字，又吹着口哨打开了玻璃柜，佯装了一个把储存卡放回去的动作，其实把卡藏在了自己的手心，双手插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档案室的大门，心里惦记着头顶上那个记录他一言一行的摄像头，脖颈上冒了不少虚汗。

那个还念念不忘想把詹姆带到莱姆斯家的自动驾驶系统不情愿地把詹姆带到了他指定的地址，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把这个地址保存并命名为“约会”。一辆黑得仿佛可以融入黑夜的汽车默默停在墙角的阴影处，只在车门位置反射着些许Ge星照明系统所谓的人造“月光”。这个一眼就能看出是配备了手动驾驶的老式车型十分罕见，詹姆咽了咽眼馋手动驾驶的口水，打量着这辆保养的水滑锃亮的车，“这真是十分的‘布莱克’。”他想，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认出这就是上次来绑架他的车。

“东西带了吗？”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布莱克先生显然非常需要墨镜。詹姆打心底觉得好玩，他猛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还安安静静地坐着三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其中弗兰克凶巴巴地编了一头脏辫坐在中间抱着胸，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他转了转眼珠，把笑容收了回去。“带了，今天白天的和昨天24小时的都在。”詹姆故意严肃而低沉地回答。

西里斯·布莱克一言不发，他熟练地放下手刹启动了车。詹姆感觉到后座伸过来一双手用黑色布袋套住了他的头。“好吧，好吧。”詹姆摊摊手，“本来还想观摩学习一下手动驾驶来着。”

詹姆又像上次一样被推搡着进了那个名为2096的房间。弗兰克和另外一个手下分别挟持着他两边的手臂。

“绑吗，老大？”詹姆听见弗兰克在他的左侧问，随后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人猛然掀开了他的头套，在他的眼睛还没适应光线之前就用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脸，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他今天随意松散着一头黑发，罩了一件看上去很柔软的浅灰色卫衣，跟他的灰蓝色眸子很配。

“你倒是真的把胡子刮了。”西里斯捏着詹姆的脸稍微端详了一下，然后对手下示意道，“我看他挺乖的，你们可以先出去了。”

弗兰克显然对西里斯的保护欲很强，他看上去很不放心，一边举起手中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设备示意西里斯有事随时通知他。

“东西呢？”西里斯开门见山，朝詹姆摊开手掌。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一会还有事。”被放开的詹姆两三步窜到了房间另一头，反客为主地一屁股坐到了人造皮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咱们约法三章，我为你可是豁出去了在警卫队的位置，你也要答应我这个录像只能用来找小矮星彼得，不得备份不得泄露，我每天会在这里等着，一查完我就带着录像离开。”

“波特警长，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话吗？”西里斯·布莱克轻蔑地抱起胸，翻了个不易令人察觉的白眼。

“我当然记得。”詹姆把脚搭在了面前造型古怪的茶几上，“只是我一点都不怕。我做这些事情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还你一个清白……”

“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西里斯不耐烦地插嘴，这听上去简直像个天大的笑话。

“三个月来我一直为你的死自责。”詹姆打断了他。“你可能不记得了，在我带你回警局的路上你说的那些关于正义的话，我当时满脑子都是邀功领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后来，在审讯室里那个给你下药的可疑人员我居然也没有注意到。如果你真的死了，这将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

西里斯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黑巷帮的人能从戒备森严的警卫队把我救出来，还是劳烦了波特警长您的疏忽大意啊。行，就当我欠你的，你刚才说的我答应你。”

詹姆把写着昨天和今天日期的两张储存卡拍到西里斯手上。

“想不到你们警卫队的监控用的是这么古早的技术。”西里斯走到一边的玻璃展示柜前，挑了一台足有皮包那么大，一个指节那么厚的笔记本电脑搬出来，又拿了一个一只鞋那么大的电源线，找了个插口接上，看上去很兴奋。“收藏这些宝贝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詹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摆弄那台古老的设备，那个看上去又小又笨的屏幕显示的颜色古怪又失真，西里斯调出储存卡上的内容，试图用手指去操控屏幕，显然他失败了，这个屏幕没有对他的触控作出任何反应。

“看来还需要一个……”西里斯皱起了眉头。詹姆一跃而起，“还差什么，我去拿。”他早就想看看这个柜子里都放了什么宝贝了。然而他发现自己并抠不开这个柜门，西里斯大步上前一碰，玻璃门又轻松地滑到了两边。

“你的柜子不会是人脸识别的吧。”詹姆扬起眉毛，要知道警卫队办公桌下的抽屉也只是配备了指纹锁而已。

“不然你觉得呢？”西里斯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长长的电线，线的另一头是一个小小的半球状设备。“这可都是一百年前人类移民到Ge星时从地球上带过来的古董设备。”

西里斯把这条电线接到那台笨重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然当时的人需要操控这个小东西才能控制电脑。他操纵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光标在录像画面上拖动了几下，画面并没有任何反应。

“靠，你们警卫队的监控录像居然是2D视频格式。”他惊讶地说，熟练地在那台笔记本上自带的一块实体键盘上敲击着，“我有十多年没见过2D视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

詹姆打了个呵欠，催促道，“我一会还有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他懒洋洋地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西里斯略微前倾着敲代码的背影，那件浅灰色的卫衣看上去很柔软，甚至很温暖，詹姆发现自己在幻想把脸埋在那肩衣服上会不会很舒服，反正一定很好闻，他从自己靠着的位置上都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他的味道。

他有一种想靠近西里斯的冲动，他想知道将那潇洒的黑发攥在手里的感觉，想知道把那骨节分明的手腕压在手掌下的感觉，他甚至在想象将自己那根东西chōu在那张英俊的脸上，顶到他hóulóng最深处又会是什么感觉。想象把他带到了三个月前某段滚烫的记忆中，这个逃犯啊，这个逃犯。

“好了。”西里斯大功告成地狠狠按下回车，“我写了个程序，现在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把这两天Ge星每个角落的监控录像都搜个遍。”他靠回到沙发背上，詹姆拿不准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的脖颈就在他面前约莫二十公分处，上面蜷曲着发梢像像一只只伸向空中的触手，挠着他的心。

“你怕我吗？”

“你为什么不怕我？”西里斯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两个话音同时落下，“我不怕你。”西里斯干脆地抢先回答，“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詹姆对上他看似冷漠的灰眸，“那不就等于在承认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

西里斯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什么都知道。

“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天台上本来可以直接冲着我脑袋来一枪，这样我就完蛋了，可是你没有。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詹姆咬咬嘴唇，“你本可以在我昏迷后对我下手，这样就少了一个碍事的优秀警探，可是你没有。我们第四次见面的时候，我折了一支玫瑰花，你却指责我伤害这个星球上的原住民。我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把人来人往的市中心炸掉。也许你并不凶残，你的认罪也许只是自责到把这些人命都算在了自己头上，毕竟你自己说的，如果当时不是你冲动地把小矮星彼得逼上绝路，他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逃脱。”詹姆一口气说完这些折磨了他三个月的话。

所有人都觉得西里斯·布莱克就算真的死了也咎有应得，只有他自己一遍一遍地咀嚼着跟这个逃犯的变了味的回忆。

“”因此当你再度找到我的时候，我答应帮你找他，是因为我想看到真正的罪犯入狱，还你一个清白……”詹姆接着说，他看见西里斯本来逐渐回暖的眸子又开始变得冷漠。

“我要shā了他。”西里斯平静地说。

“不，我们要让他接受应有的审判。”詹姆试图修改西里斯的话。

“我要shā了他。”西里斯重复道。

“不，你不会。”詹姆有些生气，“你不是个shā rén 犯。”

“我要shā了他。”西里斯还是面无表情。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杀人犯的。”詹姆冲动地攥住西里斯卫衣软绵绵的衣领。

“波特警长管的未免有点太宽了。”西里斯皱起鼻子厌恶地说。此时那台笔记本电脑发出了一声提示音，詹姆下意识地放开了西里斯，让他凑过去查看搜索结果。

“没有，这个王八蛋这两天都没露面。”西里斯失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小心地避开了他的宝贝电脑。

“你的程序出错了吧。”詹姆不相信地说，“这个录像可是覆盖了Ge星所有公共区域。除非他像你一样呆在车里不出去。”

西里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意是：我可是十六岁就写出《模拟人生：地球》的天才，这么一个小小的程序怎么可能出错。詹姆识相地闭上了嘴，毕竟他对此一窍不通。